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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冰清!”

就在陈冰清懵懵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,周扒皮突然嚎了一嗓子,气势汹汹的,同学们的掌声骤然停止,一教室的眼睛齐刷刷朝她看来,

“口水擦擦!像什么样子!”

雷鸣般的掌声变成了雷鸣般的爆笑,

陈冰清难堪极了,一手擦口水一手捋头发,她绝望地发现她的头发又炸起来了,秦鹤看她那一眼很可能只是看到了她惊世骇俗的造型,

但对周扒皮而言,“让陈冰清难堪”只是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,他冷漠地白她一眼,回过头用相对和缓的语气低声对秦鹤说:

“你先坐在陈冰清旁边,座位我们后面再调整。”

陈冰清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像那一天一样快乐了,那一天就像一座山峰,那之后的每一步路都像在走下坡路,

和秦鹤领证时他怎么都笑不起来的脸,酒席上他醉得不省人事时大家尴尬且沉默的表情,和他在新房第一次水***融时他面红耳赤地喷洒着酒气将她按在身下***……

这些新人之间理应甜蜜的瞬间,对她而言都只有心酸。

秦鹤站在讲台上犹豫了一瞬,陈冰清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那一瞬,

之后他走下讲台向她走来,他步子很轻,没声音,只有衣裤摩擦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,走到她身边时带过来一股味道,和窗外的雨水一样滋润心田。

她拄着脑袋看他,看他把书包摘下来,拉开拉链把语文课本掏出来,拿在手里迟迟不放,只低头看着桌子,

看了一秒,脸保持不动,眼角余光扫她一下,犹豫片刻,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几张餐巾纸盖在桌上,

陈冰清盯着她的口水浸透了那几张薄薄的纸巾,被他按住,来回擦几遍,然后团成一团扔在课桌旁吊着的塑料袋里,再拿出几张纸,把整个课桌擦了一遍……

一套***作行云流水,弄完了才把他的宝贝课本放到桌上,

他垂眸盯着课本封面看ℨℌ了一会儿,纤长的睫毛很快地眨动几下,还是决定把头转过来,迎着雨天灰白的日光,沉静地看着她的脸,

“上到第几课了?”

她怎么知道?

她看着他,木然地摇摇头,

“……”

他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伸手轻轻触碰坐在他们前面的同学,

“不好意思,上到第几课了?”

他很快就得到了同学愉快的答案,精确到第几页第几行,

他小声说了谢谢,收回手翻阅课本,哗啦啦的声音停下,他微蹙眉头看着书页,

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做了笔记,但那一课他们今天才上到,

他抬起头,严肃的神情来不及舒展,望着陈冰清的脸,轻声一字一顿道:“第二十课,第三段”,重复完就低头看书去了,

那一节课对陈冰清而言堪比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四十五分钟才熬到一半,她就写了一张字条,趁秦鹤低头做笔记的间隙,放到他摊开的书页上,

“来我家看球赛吗?”

他的笔一顿,垂下的眼眸读了一遍那一行字,转而在那张狗啃一样的纸片上刷刷写了几笔,推回到她的面前,

“好。”

……

“人家看的是球赛,又不是你,而且这两天就有湖人队的比赛,你看他来了吗?”

季泽走在前头挥舞着校服袖子,挥得闷热的空气呼呼响,挥到柳树垂落的叶子上,啪的一下就打掉一***,尖细的柳叶裹挟着灰尘忽的飞起来,洋洋洒洒飞得到处都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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