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,江阔不觉得意外,只觉得很可笑。
假迟晚很可笑,迟家人很可笑,他自己,更可笑。
他和阿意认识十一年,却在她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,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。
他明明是最了解阿意的人,却从未给过她信任、尊重和理解。
江阔红着眼,一拳一拳地打在弄堂的电线杆上,直至鲜血淋漓。
到此刻,他才终于明白,自己错的有多离谱......
21
假迟晚被江阔的疯狂吓到,不敢再和他说话,踉跄着跑开了。
江阔站在雨幕之中,眼中的愤怒和痛苦迟迟没有消散。
他知道自己疯了,可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阿意,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了......
半个月之后,假迟晚的亲生父亲在别人的诱哄之下,染上了***。
原本贫寒的家庭在巨额的赌债之下,更是飘摇欲坠。
面对着无底洞般的原声家庭,假迟晚想要逃离,却再也没有机会。
她每日拼了命地打工赚钱,曾经保养得***嫩的一双手上,全是血泡。
但她挣的钱,对于她父亲的赌债来说,却只是冰山一角。
后来,催债的人上门,她被她的父亲打晕,被当作货物一般交了出去。
等到她再次醒来时,她已经被堵住嘴巴,绑住手脚,送上了前往东南亚的火车。
国内的景色在眼前一点一点地变换、消失,筋疲力尽的假迟晚闭上眼,留下了绝望的眼泪。
她知道前路等待着她的是什么。
她后悔了,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......
与此同时,医院病房里,迟母躺在病床上,神形枯槁,面无血色,眼泪肿得像两个灯泡,。
迟枫拎着饭盒从外面匆匆走进来,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,整个人更是消瘦不已。
迟母挣扎着起身,抓住他的手,焦急地询问:“怎么样?见到江阔了吗?他愿意帮忙救你爸爸出来吗?”
迟枫摸了摸自己的颧骨,无奈摇头。
他的颧骨此刻还隐隐作痛,是江阔打的。
迟父已经被拘留一个月了,下个月就要提起公诉,他咨询过律师,故意伤人,至少是五年起。
迟父年纪大了,他不忍心让老父亲受牢狱之苦,散尽家财,到处求人帮忙。
昔日往来热络的亲朋好友将他视作洪水猛兽,不仅不愿意帮忙,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。
迟枫无奈之下,求去了江家。
江阔倒是开了门,但看他的眼神,陌生无比。
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到了今日,已经成为彼此厌弃的人了。
听到迟枫说明来意之后,江阔只冷冷地给出了四个字的回答:“自作自受。”
迟枫瞬间被激怒,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:“江阔,你好歹是我爸妈看着长大的,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畜生的话来!”
江阔迎着他的目光,没有半点闪烁: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你们从小就对阿意不好,小的时候,她被迫学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,她练琴练到手指抽筋,却从来得不到你们的一句夸赞。”
“长大后,你们又自以为是地以为她的一切都是你们给予的,说剥夺就剥夺,就舍弃就舍弃!”
“你们对她,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爱和尊重,却将一个处心积虑的假迟晚捧在手上。”
“你知道吗?阿意从来没有伤害过假迟晚,所有的一切,都是假迟晚策划的,你们沦陷在这样的陷阱之中,百般折磨阿意。”
“你们这般恶毒又狭隘,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?”
最伤人的话从最好的兄弟嘴里说出来,迟枫气得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