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下的赤鳞军旧部黑压压跪成一片，他们手中的火把映亮半块虎符，那上面沾着萧执的心头血："姑娘可看仔细了，虎符背面的字。"

沈清棠翻转铜符的手突然颤抖。斑驳的"执"字嵌在蟠龙眼中，正是她七岁那年，在军械库给受伤少年包扎时，用簪子偷偷刻下的印记！

"你竟是..."她踉跄后退，看着萧执扯开衣襟。那道横贯胸口的旧疤下，隐约可见幼时被她误伤的箭痕。

"沈老将军托孤时说过，赤鳞军虎符是给女婿的聘礼。"萧执咽下涌到唇边的黑血，将染血的合婚庚帖塞进她掌心，"现在反悔...咳...晚了......"

惊雷劈开祭坛上方的青铜镜，镜中赫然映出十年前的光景：总角之年的小郡主趴在墙头，将偷来的金疮药扔给被罚跪的少年侍卫；而少年掌心紧攥的，正是她掉落的赤鳞军绦带。

第四节：烬长生

陆明璃的匕首贯穿萧执后背时，沈清棠腕间刺青突然化作火凤冲天而起。

"当年你冒死为我换血种蛊时...咳...可没这么爱哭..."萧执染血的手指擦过她眼角，将最后半块虎符按进祭坛凹槽，"赤鳞军听令——"

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中，沈清棠看见父亲的身影浮现在火光里。老将军的虚影抚过她发顶，化作星辉注入萧执心口："双生蛊不是情蛊...是沈家世代守护将星的...长生引......"

暴雨突然转成鹅毛大雪。萧执在沈清棠怀中逐渐冰凉，背后箭伤却绽出并蒂莲纹。陆明璃的尸首被风雪掩埋时，祭坛下传来整齐划一的铠甲撞击声——

十万赤鳞军魂归处，红衣银枪的女将军怀抱着沉睡的摄政王，额间凤凰翎与男子心口的莲纹交相辉映，在史书最腥风血雨的一页，刻下最温柔的长生契。

第六章 长生契

第一节：及笄重见

沈清棠及笄那日，沈府后院的桃花开得蹊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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