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薄言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酒店的。

好像是岑旭尧让人开车送他回来的，但他记不太清了。

他怔然坐在酒店的床上，满脑子都是岑旭尧说的那些话。

在坐上银色迈***之前，戚薄言还在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出格。

但几分钟后，岑旭尧就告诉他，他和陆含烟是协议订婚，家族联姻，他们都对对方没有一点感情。

而且岑旭尧希望他和陆含烟在一起，与陆家对抗，得到自由。

这算什么？

他和陆含烟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？

戚薄言突然起身，把从纽约带来的行李全部都翻了出来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，可他想找出一点什么。

只要是跟陆含烟有关的一点东西都可以。

但是没有，什么都没有。

最后戚薄言颓然的坐在床边，他抱着自己的头，竭尽全力想要回想起什么。

为什么……如果陆含烟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，为什么他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？

等等！

戚薄言突然想起在医院病房里时，陆含烟曾问起关于他的手机卡。

那张手机卡被他丢到哪里去了？

戚薄言翻遍了所有的行李，但到处都找不到。

或许那张手机卡早在两年前就被丢在了纽约的某个垃圾桶了。

事情一定不像齐司楠和岑旭尧说的那么简单，如果他和陆含烟真的相爱，他不会任由自己就这么忘记她。

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，而那件事让他心灰意冷。

既然忘了，那就应该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。

戚薄言重新冷静下来。

他回过神，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，他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，然后敲响了隔壁安娜房间的门。

安娜打开房门，看见他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瞬间皱起眉：“你是怎么回事？陆含烟欺负你了？”

戚薄言摇摇头。

“这案子我们不接了，让律所派其他人来吧。”

……

直到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时，安娜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。

一小时以前，戚薄言在对她说完那句话后，就当着她的面给律所老板打去电话，说这个案子他们接不了，让律所重新派人来。

然后他就定了最快一班飞回纽约的机票，然后他们就打车到了机场。

愣神间，戚薄言取完了机票走回来。

安娜接过机票，怔了几秒：“所以……我能回去和我丈夫一起过圣诞节了？”

她本来以为这根本不可能。

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戚薄言：“你是怎么跟陆含烟说的？”

戚薄言拿着机票的手微微攥紧：“我什么都没和她说。”

如果跟她说了，恐怕他们才是真的回不去。

等律所联系陆含烟说指派了新的律师过来，他已经在纽约了，再也没有后顾之忧。

两人沉默相对了一会儿。

突然，戚薄言开口：“你当初说我们不该接这个案子是对的。”

此时正值深夜，将近凌晨，安娜有些困倦了。

她有些惺忪眯了眯眼睛：“我说过这话吗？”

“说过。”戚薄言回答。

安娜想起来了，她坐直身体：“哦对，我是说过，但是戚，很明显当时我们是接下这个案子最好的人选，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中国人。”

“而我，作为你的律师搭档，我注定要失去我的圣诞节——但现在我又得到了圣诞节。”

戚薄言扯了扯嘴角：“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