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乾移开了眼，不答话。

郁萧年却是不耐：“你既然知道不能叫北狄看笑话，那还多说什么？瑶瑶看重什么，你让给她就是。”

慕砚枝自嘲一笑：“随便你们。”

反正，她重生这一辈子，从没指望他们能给她撑腰，给她带去帮助。

冷脸正要进屋，这时，殿外一个宫人却匆匆进门：“公主，和亲文书送来了。”

慕砚枝脚步一顿，正转身要去接，却被郁萧年抢先拿走和亲文书。

他随手打开，下一瞬，郁萧年惊诧的怒喊响彻整个院子——

院子一阵死寂。

慕砚枝看着郁萧年颤抖的手，一时看不懂他了。

冷笑嘲讽：“你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？你不是一直心疼慕瑶瑶体弱，我去和亲，你不该高兴吗？”

她永远记得，上辈子郁萧年给她灌下毒酒的狰狞模样。

“慕砚枝，为什么不是你和亲？瑶瑶死了，她最怕孤单了，你下去陪她，给她道歉，好好赎罪！”

现在，郁萧年做出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？

不等慕砚枝继续说，就被慕乾慌张打断：“慕砚枝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？”

“萧年，你别听慕砚枝胡说八道！瑶瑶是替嫁，文书上当然不能写瑶瑶的名字。”

慕乾一句话，又遮去事实。

郁萧年还想说什么，慕瑶瑶却忽然惨白捂住心口：“萧年，我有些喘不上来气，可能是又病发了，你能送我去找太医吗……”

郁萧年一听，立马顾不上别的，抱起慕瑶瑶匆匆往外走。

慕乾也紧张地跟了上去，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空了。

慕砚枝早已习惯，上辈子慕瑶瑶就惯常使这一招来争夺宠爱。

一开始，她还不满发过脾气。

但却换来训斥，所有人都说她不够大度，不能容下慕瑶瑶。

她委屈，难过，还曾半夜躲在被子里哭。

但现在，她只淡淡吩咐人把郁萧年送给她的所有东西，都送回镇国侯府，还给郁萧年。

当断则断。

这一世，她不会再和郁萧年有任何牵扯。

……

接下里的日子，慕砚枝一直很忙。

她忙着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，气候习俗，忙着学北狄语，日子过得倒也快。

这天，刚刚用完早膳，郁萧年又带着慕瑶瑶来了。

慕瑶瑶开口又是抢东西：“抱歉姐姐，皇祖母见我喜欢你的嫁衣，就把它做主给了我，你的嫁衣只能重新做了……”

郁萧年附和：“瑶瑶替你和亲远嫁，不过一件嫁衣，你就让了吧。”

这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。

慕砚枝讥讽笑笑：“皇祖母都发话了，我能不让？”

她瞟了郁萧年一眼，冲慕瑶瑶冷笑：“我嫁妆里还有不少好东西，慕瑶瑶，你还有什么喜欢的，大胆开口，我都让给你。”

这话听的郁萧年很不是滋味，他总觉得慕砚枝的视线不对劲，就好像她要让的不是东西，而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