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评论立马被顶了上去。

【绵绵和男朋友一定要99啊！】

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恶心再次翻涌。

她红着眼，自虐般执拗地一个个看下去。

众多祝福声中，一个名为【思绵】的账号在评论下回了两个字：会的。

顾矜初给宋绵打赏直播的账号，也叫思绵。

她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，深呼吸好几次，才颤抖着手点进去。

一片空白。

顾矜初设置了权限。

钟若声怔愣看着手机屏幕半晌，才扯出一抹自嘲的笑。

下一瞬，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，滑过逞强的嘴角，砸在地上。

顾矜初打来电话，关心道：“你刚刚说不舒服，现在好点了吗？”

钟若声擦去眼泪，极力调整好声线：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
顾矜初的眉头还是没松下来：“我回去……”

这时，宋绵刚给顾矜初的父母敬了茶。

坐下时见通话人显示的是钟若声，她咬了咬唇，脱下鞋，故意往顾矜初身侧靠近。

顾矜初呼吸霎时变了，留下一句：“公司有事，你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。”便挂了电话。

窗外繁华的灯光透过玻璃，映在钟若声脸上。

冬夜热闹，万千灯火，都与她无关。

回去的路上，司机看钟若声脸色苍白，忍不住关心：“顾太太，您脸色很差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
钟若声轻轻摇了摇头。

司机不再说话，沉默着把钟若声送到了家。

刚要开门，手上的戒指滑落掉在车上。

钟若声眸色一怔，不过短短几天，自己已经瘦了这么多吗？

司机要留下来帮她找，被钟若声拒绝。

她一个人摸索半天，才狼狈地找回来。

可望着那枚戒指，她却迟迟没有戴上。

半晌，她打开驾驶座前的抽屉：“不属于我的东西，不该由我带走。”

“咔哒”一声，无数个“小雨伞”撞入眼帘。

霎那间，车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。

她从没有在车上和顾矜初发生关系。

钟若声心口剧烈起伏，手像是触电般收回，去开车门。

踏出门的下一瞬，钟若声鬼使神差地收回来，拍了张照，才将抽屉关好下车。

这一夜，钟若声睡得很不安稳。

恶心感再次上涌，她迷迷糊糊去摸身侧：“阿初……”

冰凉的触感让钟若声瞬间清晰。

她披着外套起身，扯出一抹自嘲的笑。

身体的习惯真是可怕。

顾矜初中午才回来。

阳光的照耀下，雪渐渐融化，却也让空气更冷了。

刚踏进客厅，钟若声就闻见冷空气里专属于宋绵的栀子花香水味。

钟若声一顿，下意识望向顾矜初：“昨天晚上……”

顾矜初对上她的视线，心莫名停跳半刻，抱着她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栀子花香更浓了。

像是一瓶慢性毒药，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
钟若声直直看着顾矜初，想从男人的面容上找出点什么。

可他的眸子里，只有星星点点的情意。

原来这样的眼神，也是可以撒谎的。

她侧身退出顾矜初的怀抱，换了话题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而已。”

吃过晚饭，顾矜初带着钟若声去试红毯礼服。

临近金龙奖，各方艺人都卯足了劲，想要在红毯一争高下。

钟若声看着合作多年的维纳斯送来的礼服，有些感慨。

她和顾矜初穿了十年的情侣礼服，每次都是一对。

如今，却是最后一次了。

倏然，宋绵得意的声音传来：“若儿姐，你这么喜欢我的礼服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