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一阵死寂。

江婉柔看着顾明衍颤抖的手，一时看不懂他了。

冷笑嘲讽：“你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？你不是一直心疼江瑶瑶体弱，我去和亲，你不该高兴吗？”

她永远记得，上辈子顾明衍给她灌下毒酒的狰狞模样。

“江婉柔，为什么不是你和亲？瑶瑶死了，她最怕孤单了，你下去陪她，给她道歉，好好赎罪！”

现在，顾明衍做出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？

不等江婉柔继续说，就被江乾慌张打断：“江婉柔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？”

“明衍，你别听江婉柔胡说八道！瑶瑶是替嫁，文书上当然不能写瑶瑶的名字。”

江乾一句话，又遮去事实。

顾明衍还想说什么，江瑶瑶却忽然惨白捂住心口：“明衍，我有些喘不上来气，可能是又病发了，你能送我去找太医吗……”

顾明衍一听，立马顾不上别的，抱起江瑶瑶匆匆往外走。

江乾也紧张地跟了上去，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空了。

江婉柔早已习惯，上辈子江瑶瑶就惯常使这一招来争夺宠爱。

一开始，她还不满发过脾气。

但却换来训斥，所有人都说她不够大度，不能容下江瑶瑶。

她委屈，难过，还曾半夜躲在被子里哭。

但现在，她只淡淡吩咐人把顾明衍送给她的所有东西，都送回镇国侯府，还给顾明衍。

当断则断。

这一世，她不会再和顾明衍有任何牵扯。

……

接下里的日子，江婉柔一直很忙。

她忙着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，气候习俗，忙着学北狄语，日子过得倒也快。

这天，刚刚用完早膳，顾明衍又带着江瑶瑶来了。

江瑶瑶开口又是抢东西：“抱歉姐姐，皇祖母见我喜欢你的嫁衣，就把它做主给了我，你的嫁衣只能重新做了……”

顾明衍附和：“瑶瑶替你和亲远嫁，不过一件嫁衣，你就让了吧。”

这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。

江婉柔讥讽笑笑：“皇祖母都发话了，我能不让？”

她瞟了顾明衍一眼，冲江瑶瑶冷笑：“我嫁妆里还有不少好东西，江瑶瑶，你还有什么喜欢的，大胆开口，我都让给你。”

这话听的顾明衍很不是滋味，他总觉得江婉柔的视线不对劲，就好像她要让的不是东西，而是他。

他蹙眉反驳：“不要你再让什么，瑶瑶想要什么我会送。”

说完，就要带江瑶瑶离开。

江瑶瑶却突然撒娇：“我几句女儿家私房话想跟姐姐说，明衍，你先到外面等我吧。”

顾明衍被推出门，殿内就剩下江瑶瑶和江婉柔。

江瑶瑶终于不装小白花，得意炫耀：“姐姐，听说你十岁生病，明衍为你在寺庙跪了一夜求了一串佛珠帮你驱灾，你看和我这个像不像？”

江瑶瑶手中握着一块精致玉牌护身符，在江婉柔面前晃着。

“这可是明衍跪了一万八千层台阶为我求到的护身符，是不是比你的有心意多了？”

“你很不甘心吧？真可怜啊，现在就连明衍来看你一眼都需要我施舍，你说我们谁才是真的公主，谁才是替嫁孤女？”

江婉柔知道江瑶瑶在故意挑衅，可她的难受醋意早在上辈子耗光了。

她自顾自看书，头都不抬。

江瑶瑶离开撂话：“你就装冷静吧！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……

当晚，宫里办赏月宴。

江婉柔昨为公主出席，眼皮一直跳个不停，总觉得不安。

她正想走，没想到顾明衍突然冲来抓住她的手。

“你是不是偷了我送瑶瑶的护身符？大师说过护身符只有贴身戴着才能治好瑶瑶的病，你拿走它是想害死瑶瑶吗？”

“你胡说什么？”

江婉柔正挣扎。

江瑶瑶也冲了过来，跪倒哭求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你爱惨了明衍，不满他给我求平安符才偷走它，可那是我救命的东西，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？”

宴上所有人都看向江婉柔。

江婉柔气得甩开顾明衍：“我没拿，我堂堂大燕公主，还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……”

可话没落音，江瑶瑶突然双眼一翻，昏了过去。

“瑶瑶！”

顾明衍抱住江瑶瑶，心疼得眼睛都红了。

江婉柔看得眉心一跳。

果然下一秒，顾明衍就狠狠瞪向她：“你说你没拿？好啊，那就搜身！”

江婉柔惊骇后退：“顾明衍你疯了！大燕看中女子贞洁。大庭广众之下搜身，你是要毁了我吗？”

“我是大燕嫡公主，谁敢搜我的身！”

侍卫们不敢上前。

可顾明衍却松开江瑶瑶，满脸冰寒走来，攥住江婉柔的肩膀狠狠一扯：“侍卫不敢，我敢！”

刺啦一下——

宫裙被撕裂，肚兜露出，江婉柔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