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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毅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周玉婷家的。

秦母往他身后看了看,见没人,顿时就翻了个白眼。

“那个好吃懒做的又睡觉了吧?真是一点用都没有!根本指望不上。”

说着,她从床上坐起来,一把把孩子塞进周玉婷怀里。

孩子顿时哇哇大哭,周玉婷浑身疼,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也跟着一起哭。

一时间,吵得人太阳穴突突地疼。

秦母不耐烦怒骂:“嚎什么嚎?别嚎了!你叫不来我去叫!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,今天我得好好教教她怎么做小!”

秦毅霖面无表情。

却在秦母走过他身边时,一把抓住了她。

他声音沙哑低沉,带着绝望和哀恸。

“妈,别去了,婉清死了。”

“死什么死!都是借口!她就是不想干活!”秦母挥开他的手,下意识反驳,却突然愣住。

“你说什么?谁死了?”

秦毅霖喉中艰涩:“婉清,我的妻子,她死了。”

一时间,连周玉婷都止住了哭声,整个屋子,只剩下婴儿的啼哭。

秦母摇着头,嗫嚅:“不可能,咋能说死就死,她是不是趁你不在,跟别人跑了?”9

秦毅霖就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。

艰难复述:“一个大活人,不可能被活活烧死,还无知无觉,除非,她喝了我挑回去的水,那里面有你下的***。”

秦母倒抽一口气,捂着胸口跌坐在床上。

“不、不能……”

死寂半晌,秦毅霖张了张嘴:“妈,咱俩去自首吧。”

“自首?自什么首?那火又不是咱俩放的,为啥要我去自首,我又没杀人!”

“我不去!”

秦毅霖闭了闭眼,目光决绝:“好,那我去。”

三天后。

询问室里。

“秦毅霖同志,针对你描述的情况,我们公安同志已经进行了取证、采样和检测,谢婉清同志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。”

“你家的水缸里,包括死者体内,都没有提取到你说的***成分,而死者确实是死于火灾,口鼻及肺部,均有浓烟吸入。”

“系窒息死亡后遭到焚烧,并不是像你说的,在食入***的情况下,被活活烧死。”

“综上所述,你可以走了。”

说完,公安收起桌上的材料,走过去拍了拍秦毅霖的肩膀。

“秦营长,我们听说你和妻子大学相识,感情甚笃,我知道,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,但还是不要太过悲痛了,多注意身体。”

“人死不能复生,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。”

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,公安的同志就开着门出去了。

可秦毅霖却久久未动。

他就那么僵直地坐着。

许久,才弯下腰,把脸埋进掌心,颤抖着肩膀。

从***离开以后。

秦毅霖请了个长假,把周玉婷、秦母和孩子送回了老家。

回来后,他递交了调职申请。

带着谢婉清的骨灰,永远离开了东南军区。

他要到谢婉清的父母身边去,替她尽孝,也替自己赎罪。

前往西北的火车上。

秦毅霖抱着骨灰盒,木然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,双手轻柔抚摸。

“婉清,从今往后,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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