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想起还有这一事。
自那日伤了手后,我便再未使过。又不想与他多费口舌,便含糊了一句“好用”想将他打发。
唐羡之但笑不语,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。
12
翌日晨间奉茶,我早早陪母亲候在厅堂。
当哥哥携了新娘的手来、我看清那女子的模样时,险些一声惊呼!
慕容雪!我哥哥娶下的这位女子,我曾见过!就在我的梦中!她一身白衣胜雪,流着泪露出苦痛的神情,求我帮她砍了我院里那棵红梅树!
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闷痛,眼前忽是表姐闺房中的景象——
她靠坐在床头,竟呕出一大口血来,然后闭了眼,轻喃了声“表哥”,就此晕了过去,久不见动静。
表姐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日的红梅血玉。
我恍惚间记了起来,那血玉,似乎是哥哥从前很爱把玩之物,却已经许久不曾见他拿出过了。
我眼前一黑,头昏昏沉沉,亦晕了过去。
13
醒来时已是几日后,母亲守在床前,面容有些憔悴。
外面放了晴,窗微微敞着,有幽香飘进。
我忽然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臂,慌问道:“娘,表姐,表姐她现在如何了?!”
母亲突然沉郁了下来,并不说话。
我心中大乱:“表姐她……如何了……”
母亲面有戚戚:“香儿她……去了……”
去了。
什么叫……去了?
我猛然间想到院中的红梅树,掀开被子赤脚冲了出去,却只见那棵红梅树早已枯败,残红遍地,被深深浅浅的白雪掩埋。
一旁的白梅忽颤了颤,抖落满枝轻松。
我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。
母亲拿了大氅披在我身上,口中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我怔怔地看着光秃秃的红梅树,似梦中呓语:“原来如此。”
14
红梅树已彻底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