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着个篆书的“令”字。
我蹙着眉抚过笔身,老觉得这玩意儿眼熟得紧,晃眼间似有流光一闪而过。
丫鬟在一旁惊叹:“这笔真漂亮啊……小姐您等着,奴婢这就去为您铺纸研墨!”
我行到案前抬首思量片刻,蘸了墨,在纸上写了个“梅”字。遽然间手腕一痛,似有什么外力将那玉笔打落在地。
这笔骨碌碌翻滚在地,竟完好无损。
丫鬟惊呼:“小姐,您的手!”
方才那一下震得我又痛又麻,根本无力抬手,闻言垂眼看去,才发现指尖淌血。
7
红梅树越渐枯颓,白树梅却一日胜过一日的精神。
我时常心中怅然,却不知是为何。
哥哥的亲事敲定了,就在正月十五,元宵佳节之日。
因为朝华城与蜀中隔了十几日的路程,为了确保婚事顺利,以及出于对新娘子安全的着想,祖父做主将慕容雪及其双亲接去了本家府邸安顿。他老人家亲自下帖,派大伯前去接人。
我同父亲感叹,到底是长孙,就是不一样,面子里子统统给了十足的派头,好偏的偏心眼子。
父亲***我的头“哈哈”一笑:“有爹爹偏心我们小妹,小妹也不亏啊。”
我道:“爹爹说的不亏,是指不顾我的心意,就把我许给了对门么?”
父亲面露尴尬,闭嘴捋起了长须。
8
哥哥到回家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年节、成亲的事宜,成日里忙得不可开交。
我去寻过他一回,将表姐的病情细细说与他,荷包也给了,却不好说是表姐相赠。
我看着他,几度欲言又止,很想告诉他表姐想见见他,此番怕是要熬不过去了。
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哥哥埋首书案,微蹙着眉,一手打着算盘一手运笔如风:“梅家表妹素来身子羸弱,恐是经年顽疾又受了寒。这丫头心思又重,不好调养是再所难免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