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哇——”
灵灵屁股刚着地就汪一声哭了起来，声音控制得刚刚好，足够可怜，但不聒噪。
她就是不喜欢丑阿姨欺负妈妈！
妈妈不能当着小朋友骂人，她可以当着小朋友哭哇。
“欧阳阿姨对不起，我想给梓豪哥哥小饼干，呜呜，小饼干很香的......”
【天杀的欧阳雁飞！你去死一个谢罪！】
【这姐脑子有病啊？连小孩都打！当着镜头都这样，私底下不知道多恶毒！】
【灵灵太可怜了，身世被骂，送小饼干还被打，难怪钟若灿护犊子护得紧！】
【完了完了，钟若灿带着杀人的眼神走来了！】
......
钟若灿知道以灵灵的本事肯定可以站稳，但这不代表她不生气。
欧阳雁飞凭什么打她女儿金贵的小胖手！
“灵灵摔疼了吗？给妈妈指指，她打到哪儿了，你摔到哪儿了？”
“没事的妈妈，只是打到了手手，摔了屁股。”
灵灵很乖巧地劝架。
“一点都不疼，特别是阿姨打的地方，很轻轻的！”
【天呐太懂事了吧！】
【灵灵这么敏感，可能真的是孤儿院的小朋友，太让人心疼了！】
【钟若灿年纪轻轻还挺会当妈，孩子养得白白胖胖还懂礼貌，她应该挺上心！】
【别的不说，颠姐的颜值和母爱是真喷不了！】
......
“你站起来。”
钟若灿俯视着欧阳雁飞，素白手指轻轻勾了勾，红唇一张一合，语气轻蔑。
欧阳雁飞很尴尬，她也没想到随便拍了一下，孩子就摔倒了。
不过看到钟若灿这副瞧不起人的表情，她就想起以前被指着鼻子骂的侮辱，再想到这次是拿钱办事，态度就横了起来。
“站起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？你还敢当着孩子的面打我？”
钟若灿忽然笑了，轻嗤声很微弱，像是发懒犯困的狮子不屑发出的声音。
“当然不敢。小哥，你们带孩子先下去。”
A组***小哥赶紧把孩子哄走，云梓豪回头看了一眼***侧影，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。
他的妈妈......很坏。
云梓豪对灵灵心有愧疚，主动拿过她从地上捡起来的小饼干，忍着洁癖塞进了嘴巴里。
小胖墩这么喜欢的小饼干，掉在地上都舍不得放弃，一定很珍惜吧。
“谢谢，很好吃。”
“嗯嗯，我就说吧！不过你不用吃地上哒，我兜兜里还好多呢，这个都准备丢垃圾桶里啦！”
“......”
云梓豪小脸紧绷。
倒是早说啊。
两个小朋友的声音远去，走廊里只剩下钟若灿和欧阳雁飞，摄制组都不敢靠近这片区域。
“钟若灿，你该不会想打我吧？”欧阳雁飞一脸不敢置信，“这是公共场合，我就不信......”
嘭！
钟若灿抬脚踹在她屁股上，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，等回过神，她已经四仰八叉摔倒在地。
“不打啊，脏了我的手。”
钟若灿一言不合又抬脚踩在她手背上，狠狠一用力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欧阳雁飞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。
“救命！打人了——”
“叫吧，你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你。”
钟若灿收回脚，确定了一下，手和屁股都受伤了，替灵灵报仇成功。
这里每一层都有特殊隔音，不管叫得再大声，音量都会被墙吸收。
就算站在楼道上，也不可能听见这里的喊叫。
这是徐霁初的设计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弄，不过现在用起来还挺方便。
“欧阳，你不躲着我走，一直针对我做什么？”
钟若灿在别人眼里很不聪明，情商低，脾气差，直肠子不会绕弯。
可这不代表她什么事都看不懂。
“我手里有你的一堆黑料，按你以前八面玲珑的性格，不讨好我就算了，还处处跟我对着干，不对劲啊。有人撺掇你？”
欧阳雁飞咬着牙，忍着痛，撑着墙壁站起来。
没想到钟若灿这几年长了点脑子，看来不能做得太明显了。
云小姐特意吩咐不能暴露，必须针对得顺理成章，否则那笔钱会收回去，她也别想好过。
“我就是记仇，怎么，当年你得势的时候指着我鼻子骂，我嫁得好，春风得意，难道还要忍着过街老鼠一样的你？别搞笑了钟若灿，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三连影后？”
欧阳雁飞用尽了浑身演技，眼里的喜形于色倒也不是作假，她是真的很喜欢看到钟若灿倒霉。
“你有我的黑料又怎么样？当着这么多小孩，你敢曝吗？”
欧阳雁飞看得出来，这疯女人对孩子有几分真心，包括......对她家梓豪。
这样正好，有顾忌就不敢公开说出那些难听的话！
仗着这一点，欧阳雁飞又有了底气。
“我就是恨你，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招人恨，仗着年轻有名到处得罪人，我还用得着别人撺掇吗？”
钟若灿皱了皱眉，一时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。
不过没关系，真假都不重要。
“哦，那你恨吧，就一点，不要碰我女儿，包括眼神。”
钟若灿的笑容很美，美到让人挪不开视线，就连恨透了她的欧阳雁飞都有些晃神。
可是那双眼睛，闪烁着嗜血危险的暗芒，乍看上去明媚璀璨如星子，但深深看进去犹如无边无际的暗夜深渊。
欧阳雁飞慌里慌张丢下一句：“谁要碰你女儿，我还嫌弃呢！”说完转身就走，不敢给钟若灿留下动脚的机会。
看着她逃离的背影，钟若灿开始琢磨她说的那句话。
仗着年轻有名得罪过不少人。
好像确实是这样。
她不讨好导演，不巴结投资商，不跟同行虚与委蛇，全靠演技和奖项撑起巨大工作量。
在别人看来，她一定是很自负很讨厌的人吧。
就连剧组集体拉肚子，他们都怀疑是她下泻药。
原来金钱名利真的能蒙住一个人的眼睛啊，她还以为她挺招人待见的呢，那些关于她的难听话，她都想着清者自清，信她的人肯定会信她，不用计较。
从高处跌落是很疼，可是她也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。
钟若灿深深呼出一口气，这一次她会学着去计较，她要澄清黑料，人前人后都活得问心无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