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总，不用麻烦了，我们打车回去就行。”孟绮月从座位站起来，身子摇晃一下，走向祝晓和苟予乔。

祝晓随手搭在两人肩上，一边勾一人，“走吧。”

三人同行踉踉跄跄，刚走出酒吧几步全摔地上，陶柏瑞跟在后面，将三人挨个拉起来。语气变得不容拒绝：“我车就在前面，你们住哪？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
祝晓报了***，陶柏瑞引着三人到停车处。孟绮月晃眼一瞥，还是以前的车牌号，两百多万的车换成二十来万的车。

孟绮月算是三人里最清醒的，她把祝晓和苟予乔先弄进后排车座，才最后坐在后排窗边位置。祝晓和苟予乔入座就头靠着头睡觉，孟绮月脑袋又晕又疼，太阳穴突突跳，车里酒味浓烈，前窗窗户半开仍然熏臭沉闷。她按车窗按键没有反应便收回手，胃里一阵接一阵涌动，半蜷缩着身子，期盼车能开快点。

车忽走忽停，每停下一次不适感就增加几分，她再忍不下去，双手抓住前排靠背，身子往前探：“陶总，车里有没有袋子？我想吐。”

正好在等红绿灯，陶柏瑞翻出一个礼品小纸袋，将里面的物品倾倒到在副驾驶，快速将纸袋递给孟绮月。

“谢谢。”话音刚落，头立即埋进纸袋里，车里味道更重。口腔鼻间全是恶臭怪味，吐完稍微舒服些，她捏紧纸袋口子尽量避免味道大范围散发出来。她听见前窗摇下的声音，车窗开到最大，她讪讪呢喃：“对不起。”

“没事，后面的车窗需要打开吗？”

孟绮月用纸巾擦拭嘴角，“好，谢谢。”

身旁车窗摇下一半，风灌进来，迎来清爽，她头偏向窗边，任头发被风吹凌乱，贪婪呼吸外面的空气。

陶柏瑞停车到路边，“稍等一下，我去买包烟。”

孟绮月应声，在车里等待，眼睛吹风太久导致干涩，往后一躺闭目稍作休息。

听见敲击玻璃的声音，她睁眼看见陶柏瑞凑近的脸，瞳孔猛地扩大，不自觉往后挪了一点。

“你要不要下车活动一会儿。”陶柏瑞垂眸观察她。

孟绮月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，声音发虚，“不用。”

一瓶水递到面前，她接过：“谢谢，这个多少钱？”

“不用客气，请你的。”陶柏瑞站直退后几步。按响打火机，香烟在跳动的小火焰熏烧下逐渐染上橘色，缥缈烟雾之后的脸未知情绪。

算起来这应该是孟绮月第一次面对面看陶柏瑞吸烟，以前他吸烟总会自觉避开她。

孟绮月讨厌烟味，工作接触过很多人都有吸烟习惯，偶尔觉得人吸烟时享受的神态动作是她未曾有过却迷恋的松弛感，这让她感到矛盾。

陶柏瑞的视线不经意与孟绮月相撞，她及时收回视线，拧开矿泉水，埋头漱口吐进纸袋里。

她漱口完毕刚把纸袋放回脚边，陶柏瑞再次靠近，“袋子给我吧，我一起扔掉。”

孟绮月并非故意留着熏人，害怕还会吐，发窘说：“我担心……”

话没说完车门已经打开，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团皱皱的黑色不明物塞她手里。

“还想吐就用这个。”陶柏瑞目标明确，没有让人尴尬太久，拿起纸袋迅速关上车门。

他去扔垃圾的间隙，她摊开那团东西，摸了摸发现是塑料袋，大概是在便利店里要的。

车依旧停停走走，胃还是难受，好在没有再呕吐。家在曲折小巷里，汽车没法开进去，停在巷子外的大道。孟绮月费劲叫醒祝晓和苟予乔，一个一个拉出去，她最后关车门前，从衣兜里摸出仅剩的三元零钱，悄声放到后座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