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杳此刻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人感觉瑟瑟发抖，林助理上前一步。

“庄小姐，是不是你，警察自然会调查清楚，你如果继续大声喧哗，不配合警察工作，你也是在律所工作过的，应该知道什么后果。”

庄雪宁瞬间闭了嘴，满脸泪痕。

脸上的妆几乎全部花了，头发也乱遭遭的活脱像个女鬼。

看着迎面走来的警察，庄雪宁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，

转头冲着徐杳大喊着。

“徐杳，我怀了你的孩子，我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！”

众人震惊的看着疯子一样的庄雪宁，大气不敢出。

徐杳缓缓的转头，看向庄雪宁。

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，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。

“那就打掉。”

庄雪宁狼狈不堪的被警察带走。

刚送走庄雪宁，徐杳便扑通一声，彻底支撑不住。

跪倒在地上。

一滴一滴泪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滴落在医院光滑的地板上。

徐杳双眼猩红。

他害怕，太害怕了，上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。

他后悔死了，后悔自己一时糊涂，把庄雪宁带了回去。

如果不是他，她一定不会摔下楼。

徐杳的头重重的砸在地上，闷重的声音清晰可见。

徐杳想，上次就是这样把方昭昭救回来的。

这次也一定能。

徐杳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猩红一片。

整个人破碎的跪在手术室的门口，不知道跪了多久，走廊上的人渐渐消失。

窗外的天空渐渐漆黑。

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
方昭昭被推了出来。

徐杳起忙起身，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，一个踉跄，差点摔到。

林助理眼疾手快，赶忙拉住。

“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，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。”

“不过。”

医生的话欲言又止。

“病人的身体本就不好，经过这样一摔，脑震荡的风险很大，更何况。”

徐杳抬眼看向医生，眼中满是不安。

“怎么了，医生，你快说啊。”

“病人可能以后再怀孕的几率很小，几乎为零。”

徐杳这才松了口气，他害怕从医生口中听到有关方昭昭所有不好的消息。

孩子算什么，当初方昭昭难产，徐杳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保大人。

就算是这辈子他都没有孩子都行。

他只要方昭昭活着，健康快乐的活着。

徐杳的脸色苍白，看着躺在床上被推出来的方昭昭。

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
颤抖着双唇，跪倒在床边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。

“对不起，老婆，都是我的错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徐杳哭到失声。

一向生人勿进的男人，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
就连一旁的林助理也被惊吓到。

方昭昭被推到单人病房。

徐杳坐在方昭昭的床边，一刻都不敢离开。

徐杳看着方昭昭紧闭的眼睛，心里好像不断的抽动。

他真该死。

方昭昭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
徐杳的心也连带着提到了喉咙处。

苍白的小脸，没有一丝丝血色，让徐杳更加心疼，愧疚。

他轻轻的握住方昭昭的手。

好像害怕重一点就会弄疼她一样。